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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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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 婚礼 (第1/2页)

    展眼就是沈迈的婚期。

    幽隐上下都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蔓延。

    邹充仪感觉出了这一丝不对头,自己在屋内悄悄地发笑,拉着桑九道:“瞅瞅,都替沈昭容担心呢!难不成这一个看似刻板实则有趣的后娘,还能越过大明宫的院墙来给戎儿气受不成?何况,真要是能快些给戎儿生个弟弟,她一家子就安稳了,她以后也有个娘家的兄弟帮衬,多好的事情!这些傻子怎么都想不明白呢?”

    桑九百般地忍不住,往外瞅瞅,除了尹线娘没有旁人,方才狠狠白了邹充仪一眼,悄声道:“谁闲得发慌去担心沈昭容做甚么?一院子的人都担心您呢!万一哪天贺氏听说了重阳节的事儿,难保心里不会有了疙瘩,到时候死拦着沈将军不让他再帮您,怎么办?!”

    邹充仪愣了,半天,心内温暖起来,伸手包了桑九的手在掌心,诚心诚意地笑了,低声道:“好九娘,我知道了。你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我若是只有一个沈迈可用,那以后的日子也就走不下去了。何况,沈家对我甚么态度,直接决定了他们家以后的前程。你放心吧,如果贺氏是个傻子,沈迈必不会让她有机会知道;若是贺氏知道了想要犯傻,以沈迈的杀伐决断,顷刻间就能让她被养在沈家大宅出不了‘门’。”

    说着,摇了摇桑九的手,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你忘了,还有几个月,安宁就要嫁了。”

    ——嫁给神策军左将军梁奉安的同胞亲弟弟。

    桑九眼睛一亮,自己也禁不住喜上眉梢,抿着嘴偷偷地笑了。

    邹充仪见她明白了,笑着又轻声叮嘱了一句:“这条线,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动。你记住了?”

    桑九连连点头,悄声道:“上回听洪凤说,神策军右军不稳,左军始终作壁上观,可见这一位,是个谨慎到十分的‘性’子。”

    邹充仪满意一笑:“这样才是最好的。像沈迈这样的,虽说是骑虎难下,不得不高调起来;但毕竟容易给人当了靶子。咱们如果能不跟他走得那样近,自然也是件不错的事儿——最近这段时日,想法子给沈昭容制造个机会,让她夜里偷偷地来一趟,我得亲自跟她说一回话,之前这半年的心结才能真正解开。”

    桑九点头应下。

    沈迈心中自然是七上八下的。

    虽说邹充仪打包票说这个小娘子绝对和他的胃口,但毕竟是御史台的人家养出来的千金小姐,难保不带着三分迂腐。对于沈迈这种半生在战场上直来直去的杀将来说,不必三分,便是有个迂腐的影子,就能膈应得他一个月吃不好饭。何况还是枕边人,以后的孩子他娘?

    而且,啊啊啊,迎亲的时候,丈人家里充当那个背新娘子上轿的大舅哥角‘色’的人,竟然是便装的明宗!

    贺御史‘激’动得老泪,贺夫人也终于觉得自己的颜面不仅找了回来,而且大大地荣光了,一头哭着喊我的儿娘舍不得,一头招呼客人时笑得满面‘春’风。

    三品的县君,京郊的食邑;三品的夫婿,皇帝的宠臣。

    所以,虽然称得上是老夫少妻,却也是京城里人人称羡的一对儿了。

    几座府里的书房密室都在上演着主子和幕僚轮番叫骂的戏码。

    沈迈从此以后,只怕就少了一大块升迁的阻力。

    一来,大家看清了明宗到底有多么倚重这个羽卫总管;二来,贺御史到底有多疼自家的‘女’儿众人皆知,不想对上这位十年的‘侍’御史,就最好不要招惹那位一言不合拔拳相向的沈二;何况,宫里还有一位得到太后百般呵护宠爱的沈昭容!

    裘太后最近对沈昭容又纵容了三分,前日竟然亲口去问她想不想回家看阿爷娶亲。沈昭容吓得一跃而起,以为裘太后想要借着这位后母让自己学学礼仪规矩。

    待听余姑姑解释说:好歹是继母,以后要支应沈家二房‘门’庭,何况,今后进宫来通消息的,恐怕都是这位贺氏了;不如这时候自己出去给她做这个面子,那往后的相处只怕还容易些——也有些日子没见着沈将军了,不妨出去跟阿爷说几句贴心话,喝两杯酒,也是个孝顺‘女’儿的样子。

    沈昭容顿时便哭得妆都‘花’了,扑在太后怀里叫亲娘。满口里谢太后替她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连这种尴尬的事情都能帮她化解。这不是亲娘,谁能做得到?

    余姑姑一把把这活猴儿从裘太后怀里抠出来,边笑边骂:“我们倒是为你好!你倒好!看看,太后今儿才上身儿的一套宝相‘花’缃裙,又被你‘揉’皱了!鼻涕眼泪蹭的!滚去收拾你自己的脸,我又得伺候太后再换一身儿衣裳了!”

    裘太后看着被骂傻了的沈昭容,笑得见牙不见眼:“傻样儿的,快回宫去瞧瞧吧,哀家赏给贺氏的东西已经送过去了,你去的时候也给她带去。让她也知道知道,她比起你来,在哀家心中,还是差了些儿地位的!”

    沈昭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哭得‘抽’‘抽’搭搭地一阵风似的走了。

    余姑姑在后头紧追着喊:“别这么哭着出去,擦干了泪!不然脸红一片,后儿去婚宴上丢丑不成?!”

    沈昭容三把两把抹干净脸,回头笑着招招手,就不见了踪影。

    明宗和沈昭容在沈家碰了面。明宗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忍不住又爱又怜,背了人低声调笑:“哟,戎儿也有哭成核桃眼的时候?朕怎么瞧着这样新鲜?不成不成,今晚回了宫,必要仔仔细细地看看!”

    沈昭容便翻明宗的白眼:“圣人既然爱看,找个画师画下来,拿去宣政殿御书房,白天黑夜时时地看着才好!”

    孙德福赶忙打岔:“新人回了房了。沈昭容可以去见见了。老奴服‘侍’圣人去给沈将军撑个场子?”

    明宗一声怪笑,一伸手撩起了袍子,大喝一声:“走!今儿这样好时机,看我不灌死他!”

    孙德福笑一笑,给沈昭容微微欠身一礼,赶忙跟着往外走,撺掇着明宗带领众臣僚灌新郎官去了。

    沈昭容见明宗并不跟自己阿爷见外,心底也松了口气,粲然一笑,命流光跟着,一起去了新房。

    新房里沈家大夫人等人正在给新娘子介绍亲戚,忽然回头,看见沈昭容笑‘吟’‘吟’、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急忙向众人使了眼‘色’,笑道:“人呢,都介绍完了。以后呢,也有的是日子亲近。今日昭容娘娘好容易回府,还是让她们娘儿们说几句‘私’房话吧!”

    亲戚们都不是没眼‘色’的人,便都道别,笑着散了。

    这边贺氏化着‘艳’丽的红妆,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脊背‘挺’直地看着沈昭容。

    沈昭容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她,待众人都走了,回头令流光闭了‘门’,只留了二人的贴身‘侍’‘女’,方才笑着深深地福身下去:“若说,今日该正经地呼唤一声:母亲大人,只不过,咱们俩的年岁差的太近,我总觉得不太好意思,你说,咱们以后可怎么称呼呢?”

    贺氏看着沈昭容虽然嘴里说话不那么敬重,但礼数却一丝不苟,心里也松了口气,脸上便放松了许多,右手虚抬,淡然道:“以后见面的机会少,昭容娘娘不妨直呼我的品阶。”

    沈昭容随着她的手势站起身来,侧头想了一想,笑道:“还别说,这样一来,连看着的人都省了别扭了。端阳县君好机敏,我阿爷有福了。”

    贺氏并不接话,一边的‘侍’‘女’反而微微‘露’了一丝愤怒出来。

    沈昭容何等通透的人,一眼就看了出来,只怕这贺氏并不情愿嫁给沈迈。心中反而不那么紧张了,笑着自己寻个凳子坐下,问:“这件事情是我阿爷做得不地道在先,所以如果端阳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并不用在我面前讳言。”

    贺氏淡淡地看着她,开口:“我不是不情愿。只是这件事外头的笑话太多,总归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沈昭容点点头,笑道:“所以,你待会儿该怎么给我阿爷脸‘色’看,就怎么给他脸‘色’看。他们这些武将,一个个的都是贱皮子,你不好好给他们紧一紧,他们就能蹬鼻子上脸。我跟着阿爷在边关那么些年,看着跟到几个当地的副将家的婆娘,一个比一个泼悍。那时还觉得不可思议。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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