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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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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三(下) (第1/2页)

    邹充仪看着她笑了笑,意味深长:“公主金口‘玉’言,嫔妾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一时高兴忘形,竟然在公主面前失态了,恕罪恕罪。”

    寿宁公主第二个心思被看破,越发难堪起来,强自按捺下去怒气,低下头勉强笑道:“这茶果然不错。”

    邹充仪看了看桑九,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只是这笑意,到底是在为桑九骄傲,还是对寿宁公主的嘲笑,就不得而知了:“太后娘娘调教的好,余姑姑教的好,我不过白捡了个便宜。”

    寿宁公主干咳一声,重又端起架子来,淡淡地看向桑九:“说起来,你是我兴庆宫旧仆,我还真该赏你点什么,也不枉当过你的旧主人。”

    桑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再看看邹充仪,‘欲’言又止。

    寿宁公主看着桑九的样子,觉得十分可以利用来做文章,便作势疑道:“怎么本公主说错了不成?桑九,你有话就说。”

    桑九抿了抿嘴,又看看邹充仪。

    邹充仪低着眼帘,轻声细语:“桑九,公主问你话呢,说啊。没关系的。”

    桑九先欠身向邹充仪应了声“是”,方对着寿宁公主一欠身:“桑九少时入宫,先在尚‘药’局帮忙整理‘药’材,后来被余姑姑看中,‘交’托司医大人学习医理、专攻‘药’膳。但那时公主已经不与太后同住,而是独居翠微殿。待由姑姑亲自开始手把手教导婢子的时候,婢子其实仍旧是留在尚‘药’局的。就在那时候,姑姑常常跟婢子说起先帝、太后、各位王爷和公主的各种喜好,婢子自然尊师命谨记在心——这就是婢子为何能够记得公主日常润喉乃是‘花’‘露’而非茗茶。但实际上,在那个阶段,婢子的的确确从未当面拜见过各位贵人主子,遑论伺候。”

    “再后来先帝驾崩,太后移居兴庆宫长庆殿,婢子开始近身服‘侍’时,公主早已出嫁数载,婢子与公主见面的次数,不过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何况,那时候开始,婢子已经开始专管茶事。公主在太后宫中,从来不饮茶。所以,其实,婢子一次亲手伺候公主的福气都没有过。”

    “因此上,若说婢子是太后旧仆,婢子认;若说婢子是兴庆宫旧仆,婢子认;可若说婢子是公主的旧仆,婢子恐怕还高攀不上。”

    “更何况,在公主口中,婢子的恩师余姑姑,也不过是个轻描淡写的‘余氏’而已。恩师是天,弟子是地,就从婢子恩师这一条上来说,只怕无论如何,婢子也不敢在人前自矜身份地说一句婢子是公主的旧仆这话。”

    桑九声音平和,态度恭谨,但遣词用句,没有一个字不是在说一个事实:我跟你,没关系。

    寿宁公主被桑九一路叙述越说越怒,听到最后,拍案怒道:“贱婢胡说!简直是强词夺理!别说兴庆宫的奴婢,便是整个大明宫,本公主说是本公主的奴婢,也不敢有人说半个不字!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女’官,不过芥豆之人,本公主说你是本公主的旧仆,不过是抬举你。你竟然还敢反驳!来人,给我打——”

    邹充仪在旁边一直安静地品茗,神情淡然。直到寿宁公主一个“打”字出口,方微笑着打断:“公主又来了。去年正月就来这里打了我一个耳光,今年这是又要来一出不成?今年圣人的脾气和太后的身子都不如去年好,公主可要想明白。”

    说着,邹充仪放下茶碗,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寿宁公主:“何况,我桑九并没有说错。公主说大明宫所有的奴婢都可以算得上是公主旧仆。这话似乎有些大了。这全宫的奴婢,第一是圣人的仆从,第二可以算是太后娘娘的旧仆——有一些,在太后移居兴庆宫后才进宫服‘侍’的,只怕连太后旧仆都算不得。寿宁长公主您何德何能,敢说满大明宫的奴婢都是旧仆?这口‘吻’,若当真论起来,只怕唯有先帝和列祖列宗可以使得吧?”

    寿宁公主越发大怒起来,双手撑住长案,微眯双眼,冷笑道:“邹充仪口齿依旧锋利,尤其是颠倒是非的本领,不减反增啊!你是不是觉得,去年我没能杀得了你这一院的悖逆,今日就还奈何你不得?”

    邹充仪的神情越发淡然起来,双手笼到白‘色’锦缎绣淡粉梅‘花’的白狐狸‘毛’大氅的袖子里,静静地直视寿宁公主,从容道:“一个人如果坚持想要做成一件事,而且并不管后果,不顾大局,一般来说,是一定能够成功的。只是,公主殿下,去年之事犹在目前,你当真要一意孤行,并不顾自己的名声、太后的康健以及你与这座大明宫的缘分么?”

    寿宁公主一直视去岁正月在幽隐所经历的事情为平生一耻,何况后来还被裘太后因此呵斥,并拒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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