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酿酒 (第2/2页)
有喝完时,凌婕妤就开始琢磨着自己酿酒。
桑九听说她闲得无聊想要自己做酒,便笑着将方子详详细细地写下来,注意事项也一一列上,然后让小穗带回来,还传话说:“怕是一次做不好,别着急,每次少做些,慢慢熟练了就好了。”
但凌婕妤早就馋的耐不得,每次都贪心地做一大罐。可每次不是糖少了就是苹果坏了,各种状况层出不穷,如今已经做了三四回,唯有一次有些意思了,尝一尝还甜得人发腻。小穗忍不住又去问桑九,桑九忍俊不禁:“你们也太心急了,我方子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必要封好了静置两三个月,滤出来的清酒再密封静置至少一个月,才能饮呢!婕妤之前喝得那一箱,还是我们半年前做的呢!”
所以凌婕妤才灰了心——无论如何,这三五个月是没得饮了。
小穗却不这样说话,只想着,总不能三五个月之后还没得饮吧?那还不如冒点子风险去跟邹惠妃讨呢!
结果,主仆俩再大胆一回,下场就是朱镜殿里的酒气看样子三五日散不去了!
凌婕妤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只怕,这件事儿要被大家传为笑柄很久了。
魏充媛的训斥铺天盖地。
的确,魏充媛因为饮酒牛‘肉’硬生生病了七八天,全身奇痒,上吐下泻,发热眩晕,难受得恨不得每天杀一个人才痛快。
结果,凌婕妤转眼就砸了一坛子最香最烈的剑南烧‘春’在配殿里。
如今,一座玲珑的朱镜殿,满满都是酒气,闻得魏充媛心浮气躁,再也记不得自己暗暗下定的看邹惠妃的面子少欺负凌婕妤一些的决心,往日冷嘲热讽的十八般全挂子武艺一股脑儿都使了出来。
凌婕妤便觉得自己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低着头委委屈屈地站着一声不吭。
谁知道,恰好沈昭容从殿外过,闻着那样浓郁的酒气,忍不住拔脚便走了进来。
八月时节,立秋已过,天气已经隐隐有了一丝凉意。如今的大明宫中,仍旧一副纱衣、木屐打扮的,唯有身子健旺的沈昭容。她着了胡装不说,左脚腕处还系了两个小小的金铃,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煞是好听。
闻出来那是上好的剑南烧‘春’,沈昭容只觉得自己肚里的酒虫儿翻天覆地地作怪,脚下越发大步流星起来,金铃发出的叮当声也越发急促起来。
边走,沈昭容边高声问道:“魏充媛在宴客么?酒香外头都闻到了!”
魏充媛正在言辞如刀地责骂凌婕妤,听得这一声儿,冷哼一声,道:“我只道凌婕妤素来便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如何最近这样肆意妄为起来,原来是有了撑腰的神将!我这里三句话还未说完,你的救兵就已经从天而降了!昭容娘娘,来瞧瞧被你调教出来的好人!当年在我朱镜殿时何等老实,不过去你蓬莱殿呆了几个月,便这样任‘性’起来,好好的剑南烧‘春’也能砸了地上了!”
沈昭容一听烧‘春’砸了地上几个字,顿时跌足不已:“暴殄天物啊!”
凌婕妤顿时通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声若蚊呐,辩解道:“嫔妾只是想要学着做惠妃娘娘那里的果酒,一时手滑,才打了酒坛……”
沈昭容心思一转,立时了然,呵地一声笑了出来:“多大点儿事儿啊!你又没专‘门’练过,难道还想着自己动手做不成?便是邹姐姐,也只是想个法子,站在厨房‘门’口指点两句。你什么时候见过咱们还真的洗手下厨呢?难怪魏充媛不高兴,你果然那样喜欢,还不如央她替你去仙居殿再要些酒来呢!”
却早已使了眼‘色’令飞星悄悄去了,却没有发现小穗早已不在凌婕妤身边了。
魏充媛听她这一回竟然向着自己说话,‘胸’口的郁气倒散了些,话也和软了三分:“就是昭容娘娘说的这话了!上回是我的下人不好,其实我极少敢饮果酒,她们还非得要了你一半,‘弄’得你饮不痛快。可你也是的,如何不跟我明说?我还以为你真是闲着想要亲自动手试做那东西,敢情还就是馋的!早说么,我正好这几日想要走一趟仙居殿谢谢邹娘娘那日的援手。带了你去,你自己要也罢,我帮你出头也罢,邹娘娘又不是小气的人,便要个几箱,你慢慢饮就是了。”
沈昭容拍手笑道:“没错!姐姐那里好东西多,魏充媛真要带着凌婕妤去,我便也跟着!到时候咱们仨一同进她库里搜寻一番,但有好的就都拿出来,阿弥陀佛,那才遂了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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