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五章谁怕谁?(1) (第2/2页)
年月,狗差不多都饿死了,或者是因为人饿把狗杀吃了,就万春的狗长得膘肥体壮。
就是这样。我是说反正我们一放学就会到万春家集中,喂他的狗,然后听他安排怎么玩。
后来万春死了,在我们生产队菜园子的小屋里吊死的。我们这帮小孩子没有到跟前去,大人不允许,说是不吉利。
听说万春脱得一si不挂,腰间的那玩意儿像旗杆一样树着。
“跟小黑的那玩意儿一样大。”一个小子说。我们都相信了。这小子平时最喜欢喂小黑,自己饿得直流口水还喂小黑,他最清楚小黑的那玩意儿有多大。
那小子还说万春是因为和春花
“那个”才上吊的。春花是我们的校花,长得当然很漂亮。春花没有娘。
有一次都下课半天了,春花还坐在凳子上不起来,爬在课桌上不起来,好像还哭了什么的,反正是不高兴。
后来她起来了,细心的万春在她坐过的凳子上发现了一滩血,就大呼小叫起来,安排我们照顾好春花,他像兔子一样跑出去找先生,就是我们村的卫生员。
后来他红着脸回来了,对春花流血的事儿提都没再提一句。直到他上吊自杀都没有对我们提过这档子事儿。
那个小子说:“其实春花是来月经了。”那小子说:“万春就是因为她才自杀的。”他这么说我们都信,因为我们都觉得万春应该和春花好,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都这么想。
可弄不懂为什么要自杀。后来那个小子把万春的小黑弄出去杀杀吃了,再后来他又把大白弄出去杀杀吃了,再后来他和春花成亲了,再后来他把春花的肚子弄大了,再后来春花生了个怪物,再后来春花也死了。
那小子好像叫狗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想这些事儿,可能是我衣食无忧了吧。
有些时候,回忆也是奢侈的事儿,也得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我是说现在我就是头儿,或者说我没有头儿了,没有领导者了,没有崇拜者了,我就像个没有头的苍蝇。
林义这小子天天跟那个狗屁酷儿在一起,虽然累得脸色青黄,一副死人相,可看上去到是很快乐的。
一点不假。我是说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想起这档子事儿,那实在太遥远了,你要是在农村长大又到了城市并且又混得人模狗样的就知道那有多遥远了。
可是我看到大麻子一脸可怜巴巴的巴结相就忍不住想。没准有一天我死了,他们可能连哭两声都来不及,急着回去看看酒店有什么东西可瓜分的。
我就喜欢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