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西京卷 白衣少年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西京卷 白衣少年 (第1/2页)

    大越国西京。

    佑民学府。

    “前夏昏君广是被谁所诛?”

    学堂里,身着长衫,手持戒尺的先生考校道。

    屋里一片寂静。

    学生们都埋头盯着书,作沉思状,不敢与先生直视。

    埋头盯书,是学生们逃避先生提问的常用手段。

    先生有些愤怒,这不过是个课堂里用于师生互动的简单问题,却无人能答出。

    他刚想怒声责罚,却又将到嘴的话收了回去。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斥责他们呢?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这样吗?

    先生问的时候,一问三不知,哪怕知道也不愿意回答。若不是为了应聘学府的职位,自己可能到现在也和这些学生差不多。

    想到这,先生摇了摇头,不由的笑了笑。

    “白悯,你来回答。”他看向了后排的一个学生,面带期望。

    白悯抬起头,脸上透露出些许疑惑:“先生不是说以后我不要再回答您的问题了吗?”

    “你回答就是了。”先生有些无语,心想我之前的气话你都听不出来?

    “白悯站了起来,神情自信,朝着先生一字一句道:“我大越高祖皇帝。”

    “他模样颇为英俊,粉面朱唇,五官如刻,穿着一身极其干净的白衫,更显的风度翩翩,起身回答引得前排的女学子频频回头。

    “大越的女子也是有资格上学堂的。

    “不错。”先生看着眼前自己的学生,颇为满意,继续考校道:“高祖在哪斩的夏君广?你继续说。”

    “正是西京。”

    “高祖为何能斩夏君广?”

    “高祖自身本就是圣人境的修为,又联合了三位圣人境的大修士,而夏君阵营只有一位圣人境,自然敌不过。”

    “闭嘴!”先生呵斥一声,拿起手中戒尺作势欲打又及时止住,对着其他学生道:“白悯胡言乱语,你们莫要听信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学堂里如此斥责白悯了。

    白悯神色平静,似是早已料到,坐下闭嘴,不再多言。

    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应该是:夏君广残暴不仁,高祖皇帝雄才大略,顺应民心。

    先生很气愤,他不是气愤白悯不知道答案。

    他知道白悯一定知道标准答案是什么,因为白悯看的书比他多,会的知识比他广。

    白悯十岁上学堂那年,展现出的学识就已经让学府里所有的先生自愧不如。

    他来学府,是因为学府的书多,而且不要钱。

    先生们也不会阻止他在课上看书,哪怕不是他们所授科目的书。

    白悯不回答那个答案,只是因为他觉得那个答案不对。

    没有人会在乎白悯的答案,哪怕他是对的。

    白悯也不在乎标准答案,因为他认为标准答案是错的。

    先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很气愤。

    他视白悯为得意门生,他不希望白悯将来倒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固执上。

    如果白悯不这么固执,将来很可能能成为某个大府的门客师爷,甚至有被贵人赏识成为士的机会。

    可他偏偏无能为力。

    他知道白悯是对的,但他改变不了答案,也改变不了白悯。

    就像上次,他让白悯说说高祖雄才大略之举。

    标准答案是:灭夏,划分士、民,百姓各司其职。

    白悯的回答是:拉拢了一批人,允诺他们去欺压另一批人。

    先生差点气炸了。

    这是能说的?

    高祖当年建国后,将跟随自己的人划成士阶级,不跟随自己的划成民阶级。

    只有士阶级能做官,能当大商人。

    民阶级不得做官,经商者资产不得高于100两。

    士阶级有自己的高等学堂。

    民阶级只能上朝廷建的公共学堂。

    不修行的士阶级60岁后可领取朝廷每月拨银。

    不修行的民阶级什么也没有。当然,他们也很难活到60岁。

    士与民之间不能通婚。

    士的后代永远是士、民的后代永远是民。

    除非修行到问道境,才有可能由民跨越到士。

    修炼资源被士阶级占据了九成,普通平民修行到问道境的机会又极为渺茫,这就造成了阶级垄断。

    这就是学堂里的学生们不愿意读书的原因,因为读书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民只能是民。

    这也是白悯说出他答案的原因,因为事实就是高祖允诺利益去拉拢了一批人,去欺压另一批人,最后才登上了那个位置。

    先生和他说了许多。

    和他说高祖皇帝的划分极有道理,士阶级能力出众,自然应该身居高位。

    和他说你要学会顺势而为,不要螳臂当车。

    白悯只是看着他,问道:“我们不应该是平等的吗?”

    他没有论证,没有驳斥,哪怕先生的那些话语漏洞百出。

    他只是真诚地发问。

    先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个不。

    因为他也是民,眼前的,是他最好的学生。

    所以他只能斥责,让白悯以后不要再回答了。

    “哎。”先生看着白悯,叹了口气。

    怎么就这么倔呢。

    白悯其实不倔,他知道什么叫人情世故,他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是他觉得学堂之上是该说真话的地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