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修身 (第1/2页)
【原文】君子战虽有陈[1]在,则勇为本焉;丧[2]虽有礼,而哀为本焉;士虽有学,而行为本焉。
是故置[3]本不安者,无务[4]丰未;近者不亲,无务求远;新戚不附,无务外交;事无终始,无务多业,举物而暗无务博闻。
【注释】[1]陈:通
“阵”,指两军交战时的阵势。[2]丧:丧事,丧礼。[3]置:立。
[4]无务:不要致力于。未:细枝未节。【译文】君子作战的时候虽然要讲求行军布阵,但始终是以勇气为根本;举行丧事虽然要讲究礼法,但始终以哀痛为根本;士人虽然有满腹经纶,但也必须以德行为本。
所以如果连最根本的都没有办到,就不要去致力于旁枝未节的事情;如果连身边的亲人都不能够亲近,那么就不必去招揽远方的人;如果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使之归附,就没有必要去跟外面的人打交道;如果连干一件事的都没有始终,就谈不上从一多方面的工作;如果连说出一件事情都会使其迷惑,就不要力求阅历广博了。
【原文】是故先王之治天下也,必察迩[1]来远,君子察迩而迩修乾也。
见不修行见毁而反之身者也,此以怨者而行修矣。谮慝[2]之言,无入耳;批扞[3]之声,无出之口;杀伤人之孩[4],无存之心,虽有诋讦[5]之民,无所依矣。
【注释】[1]察迩:迩,近的意思,这里指身边的人。察迩,就是观察你身边的人。
[2]谮慝:谮,诬陷。慝,恶念。[3]批扞:批评,触犯。[4]孩:通
“刻”,残忍。[5]诋讦:诋毁或是揭露别人的错处。【译文】所以先王治理天下时,必然会仔细地观察边的人,又招揽远方的贤才,君子能够经常注意身边,那么,身边的人就会端正自己的品行。
看到品行不好的人又或是被人家诽谤时,就要反省自蚫的蟇错。这样,就可以减少怨恨而且能够提升修养了。
诬陷毁谤的话,不要听到耳朵里,批评中伤别人的话,不要菴出口,伤害人家念头,不要存于心中,那样,即使有些志揭短处的家伙,也无法对你下手了。
【原文】故君子力[1]事日强,愿欲[2]日逾[3],设壮[4]日盛。
君子之道也:贫则见廉,富则见义,生则见爱,死则见哀;四行者不可虚假,反之身者也。
藏于心者,无以竭爱;动于身者,无以竭恭;出于口者,无以竭驯[5]是。
畅之四支,接之肌肤,华发隳[6]颠,而犹弗舍者,其唯圣人乎!【注释】[1]力:力量,能力。
[2]愿欲:自己本身的愿望。[3]逾:越发增加。[4]设壮:浑厚庄重。
[5]隳颠:秃顶。【译文】所以君子的力量就一天比一天地逐渐增强,心底的愿望就一天一天地增长,浑厚而庄重的品德就不断完善,这就是君子之道。
贫穷的时候则表现出清廉的品质,富裕的时候则表现出义气,对在世的人就爱护有加,对死去的人就哀痛有余;这四种行为都不能有任何的掺假,而是本身就应该具备的。
凡是深藏在心底里的,就不应该竭尽所爱;身体的各种举动,就不要过于毕恭毕敬;从嘴里说出来的,不要过于雅致。
而做到通达于四肢渗入皮肤,直到自己的头发都掉光为止而仍旧不肯放弃,恐怕就只有圣人了。
【原文】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据财不能以分人者,不足为友;守道不笃[1]主,遍[2]物不博,辩是非不察者,不足与游。
本不固者未必几[3],雄[4]而不修者,其后必惰,原浊者流不清,行不信者名必秏[5]。
名不徒生而誉不自长。功成名遂,名誉不可虚假,反之身者也。务言而缓行,虽辩必不听。
多力而伐[6]功,虽劳不必不图。慧者心辩而不繁说,多力而不伐功,此以名誉扬天下。
言无务为多而务为智,无务为文而务为察。故彼智无察,在身而情[7],反其路者也。
善无主于心者不留,行莫辩于身者不立;名不可简而成也,誉不可巧而立也,君子以身戴行者也。
思利寻[8]焉,忘名忽焉,可以为士于天下者,未尝有也。【注释】[1]笃:一心一意。
[2]遍:接触,分辨。[3]几:危的意思。[4]雄:勇猛。[5]秏:不好,坏。
[6]伐:夸耀。[7]情:这里应为
“惰”。[8]寻:为重。【译文】意志不够坚定的人,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大智慧;言而信的人,做事就会果敢;占据财物而不能与别人分享的人,不足以成为朋友;不是一心一意地捍卫真理,不是阅历广博,不能明辨是非的人,不值得去和他结交。
根基不牢的必然危及枝节,光有勇气而没有品行的人,他的后代必然会堕落,源潜江混浊那么水流就不会清澈,不讲信用的人名声就必然会败坏,白白出现,名誉也不白白增长。
一个人有了功业自然就会有名声,名誉是不能有掺假的,只能从自身处求取。
光会说而懒于去做,即使是口才很好,也不会有人来听。出力后却又夸夸其谈,那样即使是辛苦也不会有回报。
聪明的人善于说话而又不饶舌,出了力而又不邀功,因此能名扬天下。
说话不求多而应求有智慧,不求文采飞扬而应求明了。因此,如果既没智慧又不能明察是非,而自身又十分懒惰,那么就必然不能走上正路。
善如果不是出自于内心的话,就必然不会长久,言行如果不从自身去省察的话就不能立名;名声不可能会简单地形成,名誉也不能靠智巧来建立,君子应该用自身的行为来证明。
如果一味贪图小利,而忘记了树立自身的名声,却可以成为贤士的人,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所染[1]【原文】子墨子言见染丝者而叹曰: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
所入[2]者变,其色亦变;五入必[3]而已则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
【注释】[1]本篇主要是说作为君王应该注意所亲近的人。[2]入:染料。
[3]必:通
“毕”。【译文】墨子说他曾经因为看见染丝的人而叹息道:若是染成青色就成了青色,若是染成黄色就成了黄色。
染料变化,那么它的颜色也会跟着变化;如果五种颜色都加进去就变成五色斑谰了。
因此,染丝不能不慎重啊!【原文】非独染[1]丝然也,国亦有染。
舜染于许由[2]、伯阳,禹染于皋陶[3]、伯益,汤[4]染于伊尹、仲虺,武王染于太公[5]、周公。
此四王者所染当,故王天下,立为天子,功名蔽天地。举天下之仁义显人,必称此四王者。
【注释】[1]染:引申为影响。[2]许由:古代的隐士。伯阳,为舜的朋友之一。
[3]皋陶:古代东夷的首领。伯益,尧时代的贤士。[4]汤:商趄君主。
伊尹、仲虺:汤的臣下。[5]太公:指姜太公姜尚。周公,武王的弟弟。
【译文】不治理国家同染丝一样。舜受到许由和伯阳的影响,禹受到皋陶、伯益的影响,商汤则受到伊尹和仲虺的感化,武王就受到太公和周公的影响。
这四位君王都受到了正确的感染,因此能称霸天下,贵为天子,功盖当世。
所以,一旦举出普天之下的贤人圣者,就一定会说到这四个人。【原文】夏桀染于辛、推哆[1],殷纣柒于崇侯、恶来[2],厉王染于厉公长父、荣夷终[3],幽王染于傅公夷、蔡公谷[4]。
此四王者所染不当,故国残身死,为天下僇。举天下不义辱人,必称此四王者。
【注释】[1]干辛、推哆:夏桀的大臣。[2]崇侯、恶来:夏桀的大臣。
[3]厉公长父、荣夷终:周厉王的大臣。[4]傅公夷、蔡公谷:周幽王的大臣。
【译文】夏桀受到干辛和推哆的影响,纣王受到崇傅公夷和恶来的熏染,厉王就被厉公长父和荣夷终感染,幽王则受到傅公夷和蔡公谷的影响。
这四个人受到了负面的影响因此叼致国破身亡,为天所耻猑。所以一旦举出天下的残暴无道者,必然会说到他们四个人。
【原文】齐桓染于管仲、鲍叔,晋文染于舅犯[1]、高偃,楚庄染于孙叔[2]、沈尹,吴阖闾染于伍员[3]、文义,越勾践染于范蠡、大夫种[4]。
此五君者所染当,故霸诸侯,功名传于后代。【注释】[1]舅犯:辅助晋文公的贤臣。
高偃,晋大夫。[2]孙叔:即孙叔敖,楚国丞相。沈尹,楚大夫。[3]伍员:即伍子胥。
[4]大夫种:越国大夫。【译文】齐桓公受到管仲和鲍叔所感染,晋文公受到了舅犯和高偃的感染,楚庄王受到孙叔和沈尹的感染,吴王阖闾受到伍员和文义的感染,越王勾践受到范蠡和大夫文种的感染。
这五个人受到了积极,因此能称霸诸侯,为后人传诵。【原文】范吉射[1]染于长柳朔、王胜,中行寅[2]染于籍秦、高强,吴夫差[3]染于王孙雒、太宰嚭,智伯摇[4]染于智国、张武,中山尚[5]染于魏义、偃长,宋康[6]染于唐鞅、佃不礼。
此六君者所染不当,故国家残亡,身为刑戮,宗庙破灭,绝无后类,君臣离散,民人流亡。
举天下之贪暴苛扰者,必称此六君也。【注释】[1]范吉射:春秋时晋国范献子士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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