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坑都满了 (第1/2页)
江湖传言,三种人不能惹。
老人、女人和小孩。
结果闫家是把三个坑都踩了,惹了老女人贾张氏和坏小孩棒梗。
棒梗和他奶奶要不是有秦淮茹压制着,熊孩子碰见熊家长,威力之恐怖可想而知。
昨天三大妈侯庆华算是摊上事了,被指桑骂槐和针锋相对的娘俩连秦淮茹都管不住了。
当然,有可能秦淮茹就没管,或者想管也来不及了。
棒梗能和他奶互相换班在三门蹲了一宿,就为了找出蹲橛子之人,你就说吓人不吓人。
昨天李学武劝架的那句话只是随口而出,并没有说谁故意为之,或者必然出现。
也就是说,如果今晚不出现,这娘俩还要蹲它个十天半个月的?
哎呀,怪不得说这三种人不能惹呢。
贾张氏这人性情乖张,报复心极强。
最擅长的便是血口喷人、强词夺理。
被她摊上侯庆华的指桑骂槐,真是憋屈它妈给憋屈开门,憋屈到家了。
初一早晨跟前院吵了一架,娘俩回到家是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憋屈。
秦淮茹劝慰婆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贾张氏传达给棒梗的则变成了忍一时家门不幸,退一步鸡犬不留。
你想想棒梗受得了受不了。
要依着棒梗的意思,那就把闫家的房子点了得了,反正他年岁小不用担法律责任。
可贾张氏舍不得孙子去劳教受苦,劝说棒梗是家里的希望,可不能跟闫家玉石俱焚。
棒梗立马就回了一句:那行,您去点。
要不是亲孙子,要不是大过年的,要不是目前的形势要一致对外……
贾张氏差点出师未捷身先被孙子气死了。
她怎么能去点人家房子呢!
她要是去点了,不成放火罪了,一定要吃枪子的啊,她还没活够呢。
这家里的日子好不容易富庶了,吃饱了,让她去死?门也没有啊!
当然了,跟孙子不能这么说,她告诉棒梗,她不能去点人房子去。
一来是法律不允许,二来她还得照顾孙子孙女呢。
她要是走了,他妈秦淮茹不得找男人,不要他们三个了嘛。
棒梗倒是真孝顺,拍着胸脯保证,他妈绝对不会找别的男人,让他奶奶放心大胆地去。
再有做饭这种小事对于报复闫家来说不值一提啊,他可以自己做饭了,不用奶奶担心。
如果担心去了地下吃不饱,穿不暖,他一定多给奶奶烧纸钱。
哪怕是卖鸡蛋换纸钱!
这都是棒梗从后院聋老太太去世时帮忙听来的“宝贵经验”,今天全用在他奶奶身上了。
贾张氏看着大孝孙眼泪差点下来,心想还是别生气了,这成本有点高了啊。
大孙子这是豁出命了。
关键是把她的命豁出去了,这哪能行呢。
所以她也是劝了孙子不能这么做,还教了棒梗一个更狠绝的招数——杀人诛心!
杀人,还得特么诛心?
棒梗也大了,对奶奶的可恶是有了一定认识和了解的,在听了详细的叙述后就服了。
要不怎么老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
“三大爷在他家门口拉屎了!”
“大家快出来看啊!”
……
棒梗还是年轻,没有把事情做绝了,只在大院里前前后后地敲着破盆子喊了。
他要是蹿出大门去,跑胡同里乱喊一通,那——热闹可就大了。
可即便是他收敛了,午夜这通闹腾也够院里人一呛了,主要还是闫富贵家。
前文讲过,这四合院本是四进的宅院,砍去了后罩房剩下了三进半。
十好几家子小百号人这么住着,两口子亲热太激动了都叫人听了去,禁得住棒梗这熊孩子这么喊叫嘛。
别说李学武这样睡沉的,就是特么死猪也喊醒了啊。
得,只等棒梗跑了一圈后,准备再喊一圈的时候,各家纷纷点了灯。
有爷们的当然是爷们披着棉袄走了出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爷们的……那只有秦淮茹一家了,她正满院子抓棒梗呢。
“别喊了,再喊三大爷真屎了!”
老七家就在三门门厅,正对着前院,院里三大爷蛄蛹着跟爬虫似的,他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棒梗被他妈捉住耳朵要拎回家的时候,前院闫家也出来人了。
侯庆华带着闫解旷,刚打开门便见一家之主撅着腚学蚯蚓爬呢。
“妈!当心——完了!”
闫解旷真尽力了,可他妈心急,他的提醒已经晚了,那么大堆的地雷想躲都不可能了。
侯庆华着急去看闫富贵,没留神脚下,却是差点闹了一个大腚墩儿。
好在是儿子伸手搀扶,可那股子难闻的气味散发开来,差点给她熏晕过去。
只等着站稳了,这才惊愕地发现,家门口又被人给“埋”了橛子。
这一次她不用诅咒猜忌是谁干的狗事了,肇事者还跟院里撅着腚呢。
当然,她也不用为昨天早晨自己的错误言论负责和道歉了,更不用跟大家解释清楚了。
因为被她认定的嫌疑人棒梗坚决地捍卫了全院邻居们了解实情的权利和义务。
而冻了半宿的棒梗这会儿忍着鼻涕,借他奶奶的帮助从母亲手里逃出来,跑到三门下,指了闫家的方向骂道:“自己拉的屎自己吃回去——”
“你个臭孩子,回来!”
秦淮茹多聪明个人了,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功成身退,哪里还用得着她们家往前凑活。
现在全院都在看闫家的热闹呢,也用不着棒梗再去添一把火了。
真要把闫家惹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们家说白了,再怎么是干部,不还是寡妇门下嘛,就怕不要命的。
真把棒梗祸害了,她当干部还有什么意义啊。
棒梗不理解他妈的心情,只一个劲儿的跳着脚,叫嚣着让闫家人把屎吃回去。
侯庆华眼瞅着要爆发情绪了,只是这会儿棒梗被他妈给拉了回去了。
贾张氏门神似的堵在三门,一副我不说话,就站在这看你的热闹。
但你敢惹我,我就把今天的事说给全京城的架势。
侯庆华丝毫不怀疑贾张氏的嘴有这份能力,甚至还能进行二次加工和添油加醋。
这“地雷”的味道已经够冲的了,再添油加醋非臭气熏天了不可。
她也不是呆笨傻之人,一大爷披着棉袄喊她快点搀扶闫富贵的时候,她就有了决断。
“闫解放!你死屋了!”
她不敢骂棒梗,不敢骂贾张氏,不敢骂嬉笑着看热闹的邻居,还不敢骂儿子吗?
大儿子没了,老二就是长子了。
她站在家门口,一边搓着脚下的地雷,一边冲着二房喊了起来。
这么闹腾着,闫家耳房早就亮灯了,只是有孩子在哭闹,一时没出来人。
且也不止是葛淑琴在哄孩子,就是前院的赵雅芳、中院的迪丽雅,以及后院的顾宁,现在都忙活着小孩子呢,这一下准吓着了。
棒梗是给自己证明清白了,可秦淮茹也知道儿子惹了大祸了。
成年人看热闹无所谓了,当母亲的哪顾忌热闹,谁不护着自己孩子呢。
午夜里睡得正踏实,嗷呶一嗓子,成年人都吓得一激灵,更何况是小孩子了。
李学武出来的时候,顾宁就哄了两个,李姝胆子大一些,起来哭了两声便要出来看热闹。
现在他跟中院三门里面看着外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闫解放从家里出来,听见他妈还在骂呢,便回了一句“还骂大街啊,您还嫌丢的人不够多啊!用不用我去街道借大喇叭给你喊啊!”
“闫解放——”
葛淑琴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严肃和提醒的意味,倒是让闫解放不说话了。
可他妈倒是涨能耐了,指着闫解放差点把他祖宗给掘出来。
得了,今天这场戏还是午夜场。
昨天唱的是《鸡犬斗》,今天这一场是《辕门射子》,一场比一场热闹好看。
老七这没溜儿的把自己家板凳抄出来了,拢着袖子生了门口的火炉子,他要坐在这好好地看,可叫他逮着家门口的优势了。
“行了啊——”
一大爷是好人,没了早前的心理负担,现在倒也能说公道话了。
他走到闫富贵跟前打量了一眼,却见地上一摊血,脸皮都磨没了,血了呼啦的。
要不是走近了瞧,真看不出严重来。
“快点快点!”他语气严肃了起来,手一扒拉凑近前的闫解旷和闫解娣,对着侯庆华和闫解放喊道:“你爸的情况不大好,快点!”
闫解放一听这也急了,顾不上他妈的骂声,匆匆跑了过来,一看他爸的情况吓的哎呀一声。
“别愣着了,赶紧找车!”
一大爷推了他一把,又对着愣神站在门口的侯庆华喊道:“死人啊你,拿衣服去!”
他是真急眼了,闫富贵从门口台阶上摔下来就不对了,从台阶磨蹭出来这么长时间都没人顾着他,地上一溜的血啊。
只看着半边脸,另一半都说不定啥情况呢。
再想想闫富贵脑子里的病,这是摔疼了,自己要起来,却怎么都爬不起来。
摔懵了,爬到现在都没了知觉,要不是棒梗,兴许就冻死到外头了。
当然了,他想到了,却是不敢说,到底是不是闫富贵犯病的时候那坏小子一嗓子把人吓趴下的。
这话他当然不能说,现在也不是断案的时候。
再说了,这种事就像昨天一样,谁知道谁干的,你当秦淮茹把孩子拉回去干什么了。
准是去问棒梗实情,教给棒梗怎么说了,就算事后派处所来调查,也找不到根源了。
这种事本来也没法说,要真追究起来,闫家一家子人就没有过错吗?
闫富贵这种情况别人看着都含糊,多有猜测和嘀咕,自己家里人不得尽心看着点?
精神病发作,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今天这要是没了……没了……
易忠海猛地抬起头,正与磨蹭着鞋底子没动地方的侯庆华对视了个正着。
是啊,要是没了怎么办?
人没了,病也就没了,也不用长时间吃药了,名声也就不用被糟蹋了。
而且因为这种事没的,总能跟单位要点待遇,哪怕是补了闫解旷进学校当校工呢。
只要还能挣着钱,不是嘛。
如果闫富贵福大命大……那可麻烦了,这种情况必然会被传播开,到时候工作怎么办?
精神病就治疗呗,摔了个残疾也能治,只是学校里能承担多少,家里又要搭里多少,那就没个准数了。
闫富贵真要是福大了去了,在医院躺个十年八年的,那闫家一家子人就不用活了。
所以,细思极恐,易忠海也不说话了。
周围人当然发觉不出来,还在为他的紧张话语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现场这几人的状况却诡异到了极点。
易忠海站在那沉着脸不说话,闫解旷和闫解娣被亲爹现在这副模样吓的抱在一起痛哭。
而侯庆华却好似冷静了下来,竟然去收拾那摊地雷了。
看样子脸面和金钱比人命更重要啊。
或许到了这个时候,可以说是考验人性,也可以说是这样的家庭不敢赌博。
侯庆华不敢赌现在救了闫富贵,能不能把人全须全尾地救回来,还能去上班挣钱。
她心明镜似的,这些天闫富贵的状态愈加的严重,尤其是除夕夜,家里称了一条肉,闫富贵多吃了两口,夜里就开始闹肚子。
这病到底咋回事,她虽然不是医生,可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闫富贵自己也知道,可就是不去医院看病。
不去医院的原因都猜得到,这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可就露馅了。
“一大爷!哎呦!您还在这呢!”
傻柱本来还踮脚看热闹呢,被李学武悄声提醒了一句,挤开人群便跑了过去。
他一把拉住了僵在那里的一大爷,使劲拽着他往回走,嘴里急声招呼道:“快点儿吧您,一大妈刚刚碰了一下,快来看看——”
傻柱是想把事情说的厉害一些的,可他怎么都舍不得咒一大妈。
只能含糊着喊了,脚底下走的快一点,撞开人群把一大爷从屎坑里拉出来。
易忠海当然也看出来了,回头瞅了闫家一眼,啥也没说,只能脚步匆匆往家里去了。
他这么一走,众人琢磨了一下滋味,顿时觉得不太对啊。
再踅摸了一眼周围,李家依旧黑着灯,没有任何人出来,再回头找李学武,可也没见着了。
除了老七这样没心没肺的傻乐呵,其他人都挪着脚步往家里去了。
这事看的揪心,索然无味,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闫富贵丑态的意思都没有了。
没一会儿,各家便纷纷熄了灯,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前院闫解放的吵嚷声、咒骂声、哭喊声传到了每家的耳朵里,但再没有人出来过。
这一夜是真的漫长啊!——
“学武?学武?”
早晨天刚蒙蒙亮呢,母亲刘茵便进了屋,她小声叫了儿子,又很怕吵醒了孙子。
见顾宁先醒了,忙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着急起来,再睡一会儿。
顾宁则是伸手推了推李学武,把他推醒了,示意他婆婆来了。
李学武照例只醒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还闭着呢,准备情况不对接着睡。
刘茵小声给儿子耳朵跟前儿交代道:“前院闫富贵没了,你早点起来送他们娘几个回家,连带着你大嫂去你家住两天。”
“嗯——嗯?”
李学武听了母亲的话刚开始还没在意,早晨这会儿脑子的反应慢,听母亲说完,睁开的那只眼睛顺势就要闭上继续睡。
可他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两只眼睛都睁开了,虽然有所猜测,可还是不敢置信。
“真没了?”
“今儿早晨的消息,在医院没的。”
刘茵见儿子坐起来了,小声解释道:“说是挺严重的。”
她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听了这么一耳朵,这会儿叮嘱儿子道:“你早点起来收拾,赶在他们回来前回去,省得撞上了不太好。”
“嗯嗯,我知道了——”
李学武微微皱着眉,也没再磨蹭,捡了衣服便往身上套。
本来就是打算初三这天回去的,只是定的吃完中午饭再走。
谁承想了呢,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起来了,顾宁听着了也跟着起来了。
刘茵又多叮嘱了两句,这才匆匆地出了门,去帮赵雅芳收拾着。
要不是因为家里孩子小,又是住对门的,她如何都不会让大孙子大冬天里的折腾。
昨天晚上出了事以后,李顺就盯着对门呢,后半宿都没睡着,等着医院的信来着。
直到闫解旷跑回家来找一大爷,院里人早起的便都知道了信儿。
要说这院里的大爷是真不好当,又当裤衩子又当粑粑戒子的。
昨晚上傻柱也说给他了,是李学武救了他,不然这件事非沾上他不可。
只是他自己知道,做这院里的管事,啥事能跑了他去。
不过昨晚上没沾着他,今天再由他出面张罗可就减去太多麻烦了。
李学武两口子抱着孩子从后院出来的时候,易忠海正遇着,叹了口气后,悄悄给李学武道了谢。
李学武能说什么,点点头就过去了。
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易忠海不是坏人,他也不恨闫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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